都市叢林裡,一棟又一棟的高樓大廈林立,在商業區中,棟距之間還是有很大的空間,那
是因為市中心為了因應車輛的需求,把馬路造的又寬又廣,可是到了住宅區,尤其舊的公
寓那就被擠壓到,只剩下小小的巷弄,所以故事就發生在這小小的巷弄之間,至於故事是
如何流傳出來的,看完了就會知道,如果不知道那還是不知道的好。
自從搬到內湖這個超過二十年的老舊公寓,他開始有了一個習慣,每天晚上像看連續劇一
般, 等待時間一到,就開始上演,只是這個時間有點晚,是晚上十一時以後,有時提早些
有時晚些,有時會連播兩集,反正他愛看,而對方也愛演,正好是周瑜打黃蓋嘛,事情發
生在他搬來的第一個星期,也不知是哪一天的夜晚,他從窗外向外看,其實窗外一點風景
也沒有,就是一棟與他住的相同公寓,只是背對著背罷了,因為距離約五公尺左右,所以
只要對方沒有拉上窗簾,只要對方沒有關上窗戶,那他就可以聽到看到,但是他必須關上
電燈,因為他不想也被對方看見。
那天,就是習慣養成的第一天,他正好熄燈準備就寢,打開冷氣機後,他關上整個房間唯
一的窗戶時,聽到一位女性的聲音,對他這種年過三十的單身男子而言,是滿有吸引力的
,好奇心讓他向外張望,他看見了一位美豔的女子,站在斜對面公寓的臥房,長髮微捲,
穿著像似薄紗的白色睡袍,他不禁的吞了一下口水,接下來讓他更驚訝的是,來了一位男
子,莫約四、五十歲,其貌不揚,長得又矮,根本配不上那位娥娜多姿的美女,他心想不
要吧! 這太離譜了吧! 但是一點也不離譜,劇情就是這樣演下去,唯一不同的是,對方
關上窗戶,而且要命的是也拉上了窗簾。
這實在無法滿足他的好奇心,也可以說是一種偷窺慾,但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慾
望,也從來沒有這樣的經驗,他只是一個單純的程式設計師,公司把他從中部到調上台北
,幫他租了一間套房,在台北的舊公寓,充滿了這種把原來一間公寓,格局全部打掉,再
隔成四至五間的套房,每間都有自己的衛浴設備,而他就正好住在後面的兩間之一,但是
來了這麼久,他也從未看見那另外的三位室友,只是聽到過聲音,知道這四間套房裡,都
有人居住。
每天面對電腦的顯示器,依照系統分析師的藍圖,去建構系統的結構與參數,這讓他開始
有煩躁的感覺,很奇怪以前不會這樣的,難道是因為那位令他存有幻想的女子,反正每天
把進度交出就好了,他想著想晚上繞過去那棟公寓前,看看會不會遇到那位女郎, 從此以
後他每天下班,一定特意轉過她家門前,買晚飯時也是,他只是想認真的,近距離的看她
一眼,真不知是愛慕的思念,還是偷窺後真實的渴望,分不清楚沒關係,重點是從未遇見
過,這不會讓他很氣餒,因為晚上可以隔著窗戶看。
經過了幾個月,他已經可以掌握那女子的生活習慣了,那女子有著複雜的男女關係,他至
少曾看見五、六位不同的男人成為她的入幕之賓,而且可能是夜生活的歡場女子,因為常
常超過兩三點也才到家,她應該有一個男友,但兩人吵架居多,甚至還大打出手,不是很
恩愛的感覺,有一點很奇怪,就是她常常不經意的望著他,有時一個人時,甚至是注視良
久,這讓他有種強烈的感覺,她是知道他的,而且眼神之中,帶有著絲絲的愛意與虧欠,
他自我幻想著,不要傷心,我會接受妳的,離開那罪惡的淵藪,到我這裡,我會好好愛你
的,他已經從一個變態的偷窺狂,變成一位為愛真誠的奉獻者。
在他了解那女子一切的同時,也知道了他四周的室友的情況,他知道他正對面的室友,
是位建築師,左邊的鄰居是律師,而斜對面的是一位三總的醫師,也是唯一有女友的一
位,只是不常見到,並沒有每天都到這裡陪醫師,而醫師上班時間也不是正常,須要輪
值的,他有時會邪惡的想如果醫師不在,而他的女友在,他是不是有機會可以搭訕,但
是還好,他沒有遇過這種情況。 畢竟醫生的女友看起來那麼清純,屬於清秀佳人的那
一型,而對巷的女人則充滿了誘惑力,除了都是長髮外,展現的氣質完全不同。
一個漫長的夜晚,他終於等到她的出現,這次她可站在陽台上,長髮隨風飄逸,好不秀
麗的一位女子,毫無風塵之味,但那憂鬱的神情令人愛憐,他小心亦亦的拿起新買的望
遠鏡,想把她看的更清楚,但是灰暗的燈光下,他只知道她正望向他,直視著他,其餘
的地方他完全看不到,忽然之間,她轉身而去,只剩下窗簾隨風而盪,窗簾的背後出現
了一個黑影,緊抱著她的黑影,兩個人與窗簾糾纏著,似乎不像男女之間那種情慾的纏
綿,他看見女子在嘶吼著,爭扎著,但明明窗戶沒關,為什麼聽不到,他開始猶豫該不
該趕快報警處理。
這時已經十二點多了,他發現已看不見那兩位的身影,風仍舊吹著窗簾布,飄啊飄啊,
他下定決心,換上衣服,決定跑一趟那棟公寓,順便在路上報警處理,當他開門的一
剎挪,他看見了那位女子,孤零零的站在他的面前,他從未如此接近的看著她,她穿
著剛才在陽台上的白色睡袍,睡袍上點綴著不規則的小碎花,默默的她穿入了醫師的
房裡,這時他才想到這兩個女人,是同一個人,不!同一個鬼!因為他認為她已經死
了。 他錯愕的心情居然壓制了恐懼,他想去敲門,但又怕她突然又穿出來,他終於知
到,為什麼她總是望著他,其實她是在想醫師,但醫師是兇手嗎?
他整夜不敢入睡,事實上也睡不著,他很怕那位女子,又會穿入他的房間,但他也不
敢開門,因為怕她又站在門口,連窗戶也不敢靠近,這難道是偷窺的代價?
(
敬請期待 " 窺" 完結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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