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泥鴻爪

2013年3月1日 星期五

銅雀春深








這一篇文章,若是依【蒼穹未央】之前例,應該稱為《二喬隨筆》,然後還會


寫個《再筆》,算是上下兩集,且一併收錄在﹝古今隨筆﹞這個單元裡,但是


如今筆者不願妄自菲薄的引用,雅致一些,用留白的手法,篇名就成了《銅


雀春深》了,因為唐代詩人杜牧曾寫過:「折戟沉沙鐵未銷,未將磨洗認前朝


;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如何?這就是今天的主題「二喬」


(這樣下標題,其實很吃虧,因為對網路上的搜尋而言,「二喬」會比「銅


雀春深」來的多的多,這樣格子與文章的曝光率,都會增加的,不過無所謂


蒼穹未央】又不是商業網站,不圖那個虛名)







但是,寫在《銅雀春深》前,我還是有幾句重要的話必須先說,歷史故事對


大小喬有許多的誤植與誤傳,尤其是三國演義,就如同我先前寫的《真實的


三國》裡的禪述一般,在此二喬的故事裡,光是年齡與時間,就會有許多爭


議,故我常會用大約來帶過,而引經據典,也如同過去一樣,以正史為依歸


,說的白些,筆者會以三國志為準,三國演義是小說,做不得準,其中的時


空背景、地理南北位置,錯誤太多了,好了前言太長了,以下是本文:





大小喬其實應該是姓橋而非喬,這兩個字在漢朝是兩個姓,只是「橋」姓,


南北朝北周時寫為「喬」,現在我們都通用「喬」了,在此筆者也只好從善


如流了,二喬的父親是喬玄,因為天下大亂,失去妻子的喬玄辭去朝中的官


職,帶著兩個女兒返回廬江郡皖縣故鄉,不問世事,三國演義以為二喬的父


親喬玄就是曾做過漢朝太尉的喬玄,這是錯誤的,太尉喬玄死在漢靈帝光和


六年,是睢陽人,與廬江喬玄毫不相干,事實上兩個人的「姓」也不同。





古代女人在歷史上的記載,通常沒名字,只有姓氏(筆者的祖母就是一例)


所以才會叫大小喬,而不知名字,但是在1997年出土漢末皖縣縣志裡,其


雖為殘卷,但似有提及二喬的名諱,可不能確定是否為大小喬,僅為一有依


據的推測 (喬倩、喬霜) 。所以大小S跟大小喬的表達意思是相同的,都是


同姓姐妹,但是時空背景不同,一個是必然的形成,一個是時尚的稱謂。





大小喬會如此的有名,當然原因來自於她們的夫君,但是她們是如何嫁給孫


策與周瑜的呢?據《三國志》記載,「瑜時年二十四,吳中皆呼為周郎。以


瑜恩信著於廬江,出備牛渚,後領春谷長。頃之,策欲取荊州,以瑜為中護


軍,領江夏太守,從攻皖,拔之。時得橋公兩女,皆國色也。策自納大橋,


瑜納小橋。江表傳曰:策從容戲瑜曰:『橋公二女雖流離,得吾二人作婿,亦


足為歡。』」





筆者寫的白話些吧,東漢建安四年,孫策從袁術那裏得到二、三千兵馬,回


江東恢復祖業,在周瑜的協助下,一舉攻克皖,喬公看到這兩位將軍少年了


得,便把自己的這對姊妹花嫁給二人,於是便有了孫策納大喬、周瑜娶小喬


的韻事,這兩對伉儷郎才女貌,正是少年得志,英姿勃發。





可是民間還流傳著另一種說法,說二喬婚姻並非自願,孫策、周瑜逼婚時,


兩位美女欲投井自盡,又念及老父,便坐在井旁,相對而泣,滴滴血淚,落


入井中,染紅了井水,所以才有:「雙雙家女付王侯,傾國定伶漢鼎休,誰


識深閨殘井水,至今似有淚痕流。」的詩句。(天柱老人烏以風所著)但是真


象已經不可考了,我們還是相信美好的物事,心裡舒服些!





像是《三國志》江表傳曰:策從容戲瑜曰:「『橋公二女雖流離,得吾二人作


婿,亦足為歡。』」,孫策為什麼要對周瑜說這句話?而且還被收入正史內,


這就頗堪玩味了,很多歷史的問題,其實是文學的問題,因為史書用文言文


書寫,有些字辭,語義不明,解讀分歧,得到的史實印象就不同,這句話就


堪為典例,有一派學者作家把「流離」一詞,想當然耳解釋為「顛沛流離」,


又有另一派學者作家,把「流離」一詞,想是「光彩煥發的樣子」,用在人身


上就是「美麗漂亮」的意思。





故,兩者解釋南轅北轍了,一個是「橋公兩個女兒雖然顛沛流離,但能夠有


我們兩個人做夫婿,也是很歡心的事。」另一個是「橋公兩個女兒,雖是嬌


嬌欲滴的美女,但能夠有我們兩個人做夫婿,也是很歡心的事。」那麼這句


的「流離」,應該指哪個?   筆者本身是相信後者的,因為說的是橋公二女


,而不是橋公一家,且「策從容戲瑜曰」,這有好歹是英雄配美人的味道,


流離,應解釋為「淋漓」,是以水滴下來、嬌嬌欲滴,形容女人漂亮的樣子。





我們還是從美的方面去思考吧,但是問題又來了,大小喬嫁給孫策、周瑜,


到底幸不幸福呢?而且兩人都只是妾,非正室,用今語古用來說,大小喬都


是合法的小三喔,我們下一篇再來探討了,請期待二十四小時後的《寂寞梧


桐》,應該會有令你滿意的答案的。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

未央格裡的蒼穹

  我一直不喜歡「時尚」這個字眼,它代表對自信的缺乏,一種人云亦云的膚淺,它,只比流行好一點點,因為只有在時空中沉澱的時尚才會留下來,那就是「品味」,而經歷淬鍊的品味,才能成為「風格」,風格逐漸凝聚成「主義」,終於,對主義的執著成為一種「信仰」,但,信仰往往又回頭扮演著流行與時尚...